Erica

I can die, therefore I am.

蓝景仪今天穿越了吗(11)

*追仪+忘羡;

*依然低智的无逻辑山中历险记。


(11)险象

  明月当头,清风舒朗。今夜山中之景本是上佳,蓝景仪却总觉得周围墨色的树和投下的树影都是那黑衣人所化;林间繁密的虫声似是夺魂曲,甚至一只扇动翅膀的山雀都能让他一个激灵直往友人那边蹦。

  “景仪。”

  小心脏疯狂跳动之时,蓝思追的声音似是在脑中响起。蓝景仪侧头看向友人,后者微微一笑,再次隔空传音道:

  “我在。”

  蓝景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道:“知道了。”好友简单的安抚竟让他轻松了许多,身形也不再僵硬,勉强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打头的含光君:你们当我感受不到背后的灵力汹涌是么。

  传送符直接将三人送到了山顶的开阔地带。巴陵与巴蜀交界地的这片林木葱郁的高大山地,自古以来便有野人出没的奇妙传闻,故而得名“野人山”。而十三年前的那场风波,更是给它带上了一层诡异的氛围,甚至百姓们平日提到都不敢直呼其名,皆以“这山”“那山”代称。同时,关于此山的诡秘故事也越传越夸张,最后逼得当地官府和欧阳家出来澄清了好几回,再加上此后确实并无怪事发生,才稍微压下了些风言风语。

  可无论如何,封山是事实,有进无出也是事实,谁也不知道夜里贸然进山是否会遇上些什么难以对付的东西。故一离开危机四伏的客栈,蓝忘机就传了讯给蓝曦臣,简要告知了他们的行踪。

  简单的探查后,他们发现这山和普通的山几乎没什么两样,有树有花有草,有飞禽有走兽有游鱼,甚至还有好些少见的蛇、虫以及草药。若是有医修在场,大概会边喜极而泣边把这些稀有的虫虫草草塞满乾坤袋吧。

  只可惜此次行路匆忙,他们并没有空档寻些伴手礼带回云深不知处。三人转悠了一阵,确定暂无异样,便在林间找了块空地生起火,布下防野兽袭击的结界;正打算稍作休息的时候,蓝曦臣竟传了讯回来。这次甚至都没有加上密令,蓝忘机刚一碰到,几个蓝色的大字就在眼前炸开:

  “不可!速回!”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回了讯:“兄长勿念,一切安好。”

  “……”

  蓝景仪瞠目结舌,蓝思追习以为常。

  头一回见到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含光君,蓝景仪惊讶之余还是忍不住悄悄传音问道:“思追,你说泽芜君会不会提着朔月立马赶过来啊?”

  蓝思追道:“若是连着三次没能收到含光君定时传送的讯息泽芜君才会过来。”

  蓝景仪:“……这听着像是做过多回了 。”

  蓝思追笑而不语,递过去一个刚摘的果子。

  仗着有结界保护,蓝景仪无比松弛地靠着好友温暖的肩膀休养生息;将睡欲睡之际,猝不及防的,一声凄厉的尖叫自后方的林中发出,三人几乎立刻就摆出了防御的姿势——蓝景仪其实人还没清醒,但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剑怎么就跑到手里了。

  屏息凝神后,周围的动静皆是放大了数百倍。不远处的树丛抖动着,窸窣的声音如落雨一般,密集地砸在蓝景仪紧绷的神经上。眼见着那物愈走愈近,声响愈来愈大,最后伴随着“哗”的一声,紧张感达到峰值;可从林间跌撞着跪倒在地的,却是一瑟缩着的红衣少年。

  “呜呜呜呜呜……救、救命啊……”

  来者竟是欧阳子真。平日里总是风度翩翩的他此刻狼狈不堪,白净的脸上还有好几道血印子。蓝景仪赶紧把剑收回腰间,同蓝思追一起将人扶到篝火旁坐下。待他喝了几口水,暖了暖身子,才看上去镇定了一点。

  “子真兄,你怎么会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蓝景仪边帮着蓝思追替人清理伤口边问道。

  欧阳子真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听见蓝景仪说话,才猛地抬头,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嘴巴一撇,抱住蓝景仪又是一顿嚎哭。

  蓝思追手中的小药瓶差点儿被捏成末儿。

  冷静,放松,雅正。

  无论如何,吃了好大口老陈醋的人还算是温文尔雅地拍拍欧阳子真的肩,于是后者终于从被搂到差点断气的蓝景仪的颈窝里抬起头来,眼睛眨巴了两下,眉毛垮得更多,一个反身就把蓝思追抱住,继续哭天抢地。

  蓝思追:“……”

  心境意外得到平和的人正欲出言安慰几句,那头蓝景仪倒先撅起了嘴,咕哝道:“子真兄,你抱我也就罢了,干嘛又去抱思追啊。”

  蓝思追顿时心情大好,总算恢复了以往的温柔模样,也不管人家讲的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他递上张手绢,柔声道:“子真兄,有什么事你慢慢说,不急。”

  闻言,欧阳子真总算真正冷静了下来,并后知后觉地感到害臊,接过帕子端端正正地坐直了。又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蓝景仪那边再挪了一点,以避免和蓝忘机正面对上。

  在三人或是不解或是冰冷或是平静的目线攻击中,红衣少年终于缓缓开口。他第一句便是:

  “有、有鬼……”

  蓝景仪默默地咽了口唾沫,紧紧地抱住自己。

  欧阳子真接道:“刚刚我在林子里面走,听见有人争吵,便循着声音过去看。可到了地儿分明什么东西都没有。正打算原路返回,结果一转头,就有一个满脸都是血的人冲了过来!”

  “然后你就叫了?”蓝景仪问道。

  红衣少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蓝思追此刻很想把那边瑟瑟发抖却强作镇定的人抱在怀里,无奈隔着个大活人,又不能把人家赶开,于是只能让脑内的小人啪塔啪塔地跑到那人的肩上,摸摸脸揉揉头,再亲亲一大口。

  “子真兄,你可有见到那人往哪里去了?”在含光君的注视下,蓝思追很快就撇下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接着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山里,不是不让进的吗?”

  “没见着……”好不容易变得淡定的欧阳子真闻言又换上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委屈道:“我、我放心不下,就跟着你们出来了。”

  “……”

  “嗯,确实有鬼。”诡异的沉默后,蓝景仪幽幽道。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蓝忘机那边,就连蓝思追也退了过去,朝着欧阳子真持剑而立。

  火堆那边的人整个都呆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们……这是何意?”

  蓝景仪不回答,却反问道:“子真兄,阿苑姑娘近日来身体可好?”

  “……挺好的?”

  话音刚落,蓝忘机悬在琴上的手指便猛然一勾,铮铮琴音响彻林间;那人躲过了最初的攻击,自知无路可退,干脆拔剑直直冲上前去。而蓝忘机并未打算取他性命,只拨了几下弦来制住他的动作,以便蓝思追蓝景仪二人施加定身咒术。可未曾想到,那结印刚打上“欧阳子真”的后背,他便整个人滚落在地,发出惨叫;其音凄厉决绝,绝非活人所发出,就连蓝忘机都为之一怔。同时也生出了巨变:从张大的口开始,有黑斑迅速向周身蔓延;几乎眨眼之间,他整个人就被黑雾似的虫群吞噬,化为一滩黑血。

  偏偏这块地几乎没有树木遮挡,月光又亮得吓人,照得整个过程一清二楚。蓝景仪瞪着那摊缓缓铺开的血,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一个腿软,差点倒在蓝思追身上。蓝思追赶紧将人扶住,想要帮他转过身子,蓝景仪僵直着却不肯动,死死盯着前方。他掐着友人的手臂,出口的话语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慌:

  “那、那是什么?”

  一父一子顺着蓝景仪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黑血流经的树下 ,赫然埋着一截人骨。似是其周围的泥土因虫群而溶蚀,它才露出了地面。蓝忘机示意蓝思追把心神不宁的人看好,再绕至白骨旁,对其周围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再无异样后,双指猛然发力,将白骨取出。可就在那时,山体内部猛然发出轰鸣。巨响伴随着震动由远及近,三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随着塌陷的地面直直地往下落。


TBC


*彩蛋段子:

  “景仪,”蓝思追回想着蓝景仪试探欧阳家公子的那句话,总觉得很不是滋味,“阿苑姑娘是何人?”

  “啊……”蓝景仪行走的动作有了微妙的停顿,尴尬地挠了挠头,“阿苑姑娘嘛……”

  突然,他转过身,还差点撞到面色略有不善的友人的怀里。不过他并不在意,手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枝山桃花。接下来,他微微踮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枝花别到了显然没有任何防备的人的发间,满意地笑道:“阿苑姑娘修七尺有余,形貌昳丽,颖悟绝伦,实乃绝色佳人。”

  蓝思追当场楞住,满脸绯红,心里的小鹿恨不得立马蹦出来扑到心上人怀里。

  背后长了眼睛的含光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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