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a

I can die, therefore I am.

蓝景仪今天穿越了吗(12.5)

*追仪+忘羡;

*磕剧情的夹缝中激情开搞打真文

*打真的夹缝中花式吹蓝。


(12.5)何故


  子时刚过,巴陵与巴蜀交界之处的那座巨大山脉今夜热闹非凡,而城中仍同往常一样寂静,似是与那边的风起云涌毫无关联。巴陵欧阳氏的高墙大院内,东边的厢房里,一团圆滚滚的被褥正有规律地起伏着。


  接着,门“唰”地一下被推开了。


  一小少年摇了摇那团圆滚滚,急切地唤道:“少爷、少爷。”


  欧阳子真顶着一头乱毛,迷迷瞪瞪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不解道:“何事?”


  同他年纪相仿的侍从失了应有的礼仪,布条随意地扎在脑后,腰间的系带乱七八糟的,似乎也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小少年脸上则是掩饰不住的忧虑,吞吞吐吐道:“那个、宗主让您立刻去祠堂……”


  “怎么了啊,”见他这般模样,欧阳子真更是不解,“这大半夜的?”


  “您还是快去吧。”说着,小少年就慌里慌张地、一股脑地把该穿的不该穿的东西全递了过去。


  欧阳子真:“……阿东,你别这样,我害怕。”


  被唤作阿东的少年听了这话,竟有些哽咽;本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似的,支吾了半天,连带着眼泪也啪嗒啪嗒地落到了地上:“少爷,您……您一定要听宗主的话啊。”


  欧阳子真:“……?”


  反常,太反常了。


  去祠堂的路上竟一个人都没有碰到,像是集体被下了禁令不许出来似的,让欧阳子真愈发紧张起来。等他磨叽到了目的地,更是惊恐地发现里面等着他的只有他爹和掌罚先生,以及先生手上三尺五寸长的竹板。


  族中原本并无掌罚一职,可自欧阳宗主亲眼目睹了姑苏蓝氏神仙们的风采,大为震撼,就连自家平日里看着人模人样的儿子在无情的对比下都像极了小流氓。于是欧阳宗主痛定思痛,悔不当初,回到家便有模有样地学起了蓝家的规矩,立志把欧阳子真教育成“含光君第三”。


  这掌罚先生便是欧阳家改制的第二位受害者。先生本只是欧阳家的专属先生,看似文质彬彬,实则热爱举铁,飘飘红衣下是一身结实的腱子肉。故而掌罚的职位就当仁不让地落到了先生头上。


  那日,先生喜气洋洋地接过大竹板,顺便客套了两句:“多谢宗主抬爱。只是在下一介书生,做这个,也许会招来闲言碎语。”


  欧阳宗主大手一挥,十分豪迈:“管那些人作甚!看人含光君做掌罚,谁敢说些什么!”


  那能一样么——残酷命运突然加身的欧阳子真无比贤者地吐槽道。


  思绪千回百转,步子迈得就愈慢,而堂内等着的人投过来的目光也愈是不善。等他终于磨叽到了他爹爹和掌罚先生面前,失去耐心的二人的脸早已黑如锅底。


  “衣服脱了,跪下。”


  “……爹?”


  “跪下。”


  “……是。”


  欧阳子真在列祖列宗面前也不敢造次,虽有不满,也只得脱去外衣,乖乖跪了下去;正盘算着自己最近偷偷干的好事儿并顺手编造了借口,便听到“唰”的一声,背上顿时一阵剧痛,疼得他哀嚎一声,差点趴到地上。


  “跪直了。”欧阳宗主嘬了口茶,悠悠道。


  这下欧阳子真的小脾气可就上来了。他咬牙把背挺直,又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道:“敢问宗主,为何降罚?”


  “你先前见过姑苏蓝氏的人了?”欧阳宗主把玩着手中的茶碗,道,“他们找你做什么?”


  欧阳子真登时脑海中警铃大作,迅速把备好的理由丢了出来:“见过了啊,人家夜猎途经巴陵,遇上了就互相问候了一下呗。”


  “哦,白日里见了不够晚上还特意偷偷上你屋子问候一番?”


  “……”


  千算万算愣是算漏了这一茬,欧阳子真一时之间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是毫无道理地觉得万万不可就这么把那两位卖了,便下意识地回道:“没啊,他们没到我屋啊。”


  “打。”


  竹板再度落下,欧阳子真顿觉两眼发黑,身子一软,几乎跪不住;然而比疼痛更上头是火气,加上巴陵近几日天干物燥,晚膳又都是些水煮鱼、麻婆豆腐、辣炒白菜之类红红火火的菜品,把窝着的火一股脑儿全点着了。他忿忿道:


  “敢问宗主,在下何罪之有?”


  “还嘴硬。”欧阳宗主扬了扬下巴,对掌罚先生道,“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大约是欧阳宗主嘱咐过的,这掌罚先生下手毫不留情,欧阳子真只觉自己当下就像是架在炉中的生铁,被一下一下地敲打。二者区别仅在于铁打完了就有用了,自己打完了就废了。


  纵使修仙人士比寻常人要结实得多,也并非金刚不坏之身,况且又是这种下死手的打法,换了谁都受不住。一开始,欧阳子真还有余裕跟着板子落下的节奏调整呼吸并顺手记数;然而等数到第二十下的时候,他的脑子便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恍惚间还见着了一条血黄色的奇异小河,其上有一险窄光滑的青石桥。正欲沿桥渡河,欧阳子真顿觉胸口一闷,喉咙一甜,鲜血喷洒而出,整个人也软趴趴地倒在了祠堂的地上,甚至因为冲击过大还呛了两口灰。


  掌罚先生举着竹板,小心翼翼道:“宗主,还……”


  话音未落,欧阳宗主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跪到地上把意识不清的少年抱在怀里,对掌罚先生骂道:“让你真打你就真打啊!”


  “宗主,我……”掌罚先生自觉做错了事,赶紧把竹板丢开,又不知该做什么,无比尴尬地愣在原地。


  “去喊医师啊!”此话一出,那看着分明挺有智慧的掌罚先生才恍然大悟地“哎”了声,赶紧去喊人。欧阳宗主急得不行,又不敢乱动伤着人,只能把自己儿子放平了,然后在原地瞎蹦跶,骂骂咧咧道:“那姑苏蓝氏的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蛊,竟让你这般维护他们,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平日可没见你这么有骨气,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父亲……”


  听到这话,欧阳子真跟回了魂儿似的,强忍着身体内部传来的剧痛,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道:“古人有云:’宁为直伐,不为曲全’。姑苏蓝氏向来以天下苍生为先,行事光明磊落,我已亲眼见证过多次,如何没有向着他们的道理!”


  闻言,欧阳宗主更是急火攻心,恨不得给欧阳子真一个脑瓜崩,又不能真打,转了两圈只得作罢,最终两手一甩,气道:“你这小子!气死我了!”


  欧阳子真却不再回嘴,似是方才的几句话已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终于是真正晕过去了。


  不一会儿,族中的医师匆匆赶到。她先是替欧阳子真把了脉,又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才松了口气,道:“欧阳公子并无大碍,受的只是些皮外伤;不过近日有些劳累,一时之间未能控制心神,便乱了方寸。好生歇息几日便可。”


  “多谢医师、多谢医师。”欧阳宗主赶紧谢道。正欲将这浑崽子抱回屋,又有人匆匆来报:


  “宗主,钱大人来了!”


  欧阳宗主听见这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低声咒骂了两句,愤愤地把欧阳子真交给了掌罚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生照顾着,才换上一张笑脸,去见那钱大人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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