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a

I can die, therefore I am.

姑苏双璧迷惑行为一览(2)

*双璧亲情日常,非常ooc;

*cp涉及:追仪+忘羡。


(2)


  蓝启仁自听见屋外的脚步声起,注意力便从书本上移开,并暗自算起了时间。等两只雪白的影子同清风一道出现在门口之时,他悠悠抬眼,将手中的《敲打熊孩子的一百种手段》摊在桌旁,道:“来了。”


  走在前面的年轻的宗主在书本封面被彻底压下前适时地瞟上了一眼,顺势又看向了于蓝启仁身边端坐的、连耳朵都紧张得发抖的小孩儿,然后才把视线移回到桌前正襟危坐的长辈身上。定定地注视片刻后,一片死寂之中,他猝不及防“扑通”一声当场跪下,神色之间满是肃然:


  “弟子知错。”


  “……”


  微妙的片刻沉默后,他身后的蓝忘机走上前来,伴随着小孩儿们的惊恐视线,“唰”的一下,同样跪得笔直。白衣青年看似平静淡漠,嘴角却有着难以觉察的抽动:“忘机知错。”


  “少来这套,”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蓝启仁甚是无语,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试图把被突如其来的诡异操作打乱的思绪进行整合重组,“坐好了说话。”


  那两人却不为所动,他们表情在逆光之下似乎又坚毅了几分。蓝曦臣挺直胸膛,无比壮烈地应道:“都是弟子疏忽大意,未能及时发现睡在树下的思追与景仪,先生要罚就罚弟子一人吧。”


  “……什么?”蓝启仁闻言无比诧异,声调不由自主地大了许多,然后扭头对愈发僵硬的小朋友道,“思追,这是怎么一回事?”


  蓝思追还没动作,蓝景仪倒率先垮着眉毛,抿着嘴,先看看小师兄,再瞟瞟师父们,最后在蓝启仁无声的威压下才缓缓端正了表情,虽然仍旧带着明显的忧虑。


  心底长叹一声后,蓝思追很是无力地替同样惊愕的蓝曦臣辩解道:“不是泽芜君的错,是思追自己带着景仪……”


  听到这里,蓝启仁就已看穿一切:既然蓝思追说不是泽芜君的错,那么一定就是泽芜君的错。因此他不等小孩儿讲完,便摆摆手,道:“是泽芜君在会客?”蓝思追犹豫着点了点头,颊上的软肉也跟着晃了下,使得蓝启仁对蓝曦臣在养崽方面的不满又多了几分,“下回直接进去就是,别跟他客气。”


  两个小朋友眨巴着眼睛对望一眼,带着对泽芜君的深深歉意,被迫答应了下来。


  而那两人依然是一动不动跪等被罚,蓝启仁看着就觉得头疼,想起今日谈话的重点还未被提及,便再次催促道:“快来坐好。”


  见叔父根本不吃这套,蓝曦臣便直起身子,装作无事发生,悠悠道:“先生今日将弟子们召集至此,究竟所谓何事?”


  闻言,蓝启仁添茶的动作有了瞬间的停滞,差点把茶水洒了出来,引得不久前才有过同样经历的人差点笑出了声。老先生没有注意到大侄子的小动作以及二侄子对大侄子无声的鄙视,只扫了一眼身旁几乎缩成一团的小朋友们,道:“你们自己说?”


  在两位长辈好奇的注视下,做哥哥的蓝思追心里一横,暗自捏紧了小师弟搭过来的小肉手,率先开口道:“弟子与景仪互换了抹额。”


  “?!”


  不说蓝曦臣,就连蓝忘机都罕见地倒吸了口凉气。还未来得及追问,蓝景仪也不甘示弱,扬起脑袋,尽管他牙齿还露着风,声音听着跟糯米团子似的黏糊:“弟子、弟子与思追的嘴嘴亲亲了……”


  又是一阵晴天霹雳,又是两口倒吸的凉气。吃鲸之余,蓝曦臣甚至暗自猜测道,如果弟弟手中有茶杯,那么此刻碎瓷片一定是飞向了屋内的各个角落。


  不似双璧二人的震撼至极无语凝噎,蓝启仁缓缓捋着胡子,神色之间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而得以超脱的极度的淡然:“你们觉得,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听闻此话,两只白团子皆是缩着脑袋,一个可怜兮兮、一个委委屈屈地望了过来;其面前的茶水满当当,看样子是一口也没敢喝。蓝曦臣实在不忍苛责,便极力抢救道,“曦臣以为,思追与景仪年纪尚小,并非就是那种意思。”


  “……那种意思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会儿,蓝启仁才反应过来蓝曦臣话语的含义。他难以置信地瞪了眼看似无辜的侄子,气得差点当场把胡须吹飞,“谁说我要罚思追和景仪了?”

  

  “……”


  至此,两兄弟进了屋连口茶都未能喝上的谜题终于有了答案。蓝曦臣哭笑不得,心道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年幼的弟子犯了忌,那他们做师父的确实责任更大,于是蓝曦臣只得诚心诚意认了错,并给自己和蓝忘机各领了两遍《礼则》。


  “嗯……”蓝启仁却不是特别满意的样子,他眯起眼睛,将蓝曦臣细细打量了一番,道,“宗主犯了错,这惩罚会不会太轻了?”


  年轻的宗主生生把“忘机他掌罚”的提醒咽了回去,安详认命,想着反正平日囤的存货也不少,正准备主动给自己多来两遍,蓝启仁又缓缓开口:“作为长辈,我罚你每日看着景仪入睡,直到他长到听学的年纪。”

  

  被点到名的小朋友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变得雀跃,忍不住抓着小师兄的手臂傻笑了起来。蓝曦臣见状,也随之扬起了嘴角:“景仪有一半的时间都会去找思追。”


  “静室离得又不远。”蓝启仁终于给徒弟们递上了茶水,问道,“如何?”


  蓝曦臣对上小徒弟毫不掩饰的期待眼神,脸上笑意更深。他郑重地点点头,道:


  “弟子领罚。”


  屋内的氛围瞬间变得祥和了起来,然而由于火力被一人全数吸收,从头到尾都无人在意过蓝忘机想要独占小朋友哄睡权的微妙心境。等蓝曦臣注意到这一情况时,两人在弟子的教育问题方面已出现了难以调和的巨大分歧,对抚养权的明争暗斗终于也不可避免地上升到了物理层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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